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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电影市场困局:中国武侠片已死?

发布日期:2016/10/15 3:01:42 浏览: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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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可以在里面发生更多的隐匿的秘密和更复杂的武林争斗。

徐克在美国读书时候的毕业论文就是研究胡金铨,事实上,他的《新龙门客栈》也有向胡金铨致敬的含义,将胡金铨两部电影《龙门客栈》和《迎春阁之风波》结合起来,这两部电影按照胡金铨的解说,都是007电影的中国翻版,客栈里发生的都是间谍戏。

胡金铨的客栈江湖在《大醉侠》之后有了更大的发展:他自己设计的《龙门客栈》使客栈江湖更加充满动感,各路人马赶到一个封闭空间内,每个人的特点,一一和京剧舞台上的人物对应:武生、花脸、刀马旦一应俱全,可又是完全严格明朝风格化的人物。尤其值得称道的是东厂诸位的穿着,首领曹少卿是大红披风,大档头穿白袍,二档头身穿黑褂,别以为这是胡金铨的编造,这些服装是他在故宫所藏的锦衣卫千户的画像中翻制下来的。

客栈内外,仍然机关重重,桌边人用酒壶接飞箭,而且一扬手,用酒壶将飞箭打回,充分展现了窗户纸内外的江湖险恶。以至于徐克现在还认为:龙门客栈是江湖的浓缩版。

《迎春阁之风波》则是女人戏,一群女人占据了客栈,人来人往分不出青红皂白,虽然情节复杂,阴谋重重,可是表面气氛又是悠然而喜剧化的,许多段落能让人想到老舍的《茶馆》,他在用电影向自己怀念的老北京致敬。胡金铨成长在北京,那里是他的记忆之根。在正反两方齐齐亮相之后,才展开生死决斗。

而里面的风骚老板娘则被张曼玉发扬光大到了《新龙门客栈》之中,成就了武侠片的经典人物金镶玉。从胡金铨、张彻开始,武侠片中不仅刀光剑影,文戏也有轻松幽默一面,武侠不再只有仇杀,到徐克这里就更不用说了。而客栈的内外险恶,则远远超过了胡金铨的设计,客栈开始经营人肉生意,地下有各种秘道,当梁家辉骑马出现在夕阳西下的龙门客栈前面的时候,所有人的内心和影片中风流的金镶玉一样,一起感到莫名的兴奋。客栈不仅仅预示着腥风血雨,还预示着情感的波澜。

一直到了大片时代,李安还念念不忘胡金铨的客栈江湖。玉娇龙初走江湖,第一场与江湖人士的恶斗,就发生在一家酒楼,许多人都会心一笑,因为这场戏和郑佩佩的女捕快恶斗山贼有几乎同样的节奏。最别致的,是玉娇龙斗的江湖人士都有虚张声势的外号,和早年的山贼也类似。

武侠片的空间存在

竹林,则是另一个武侠片最典型的江湖场景。同样,这个江湖也出自胡金铨的《侠女》。当年此片在戛纳电影节获得技术大奖,这个江湖有很大功劳,侠女从竹梢俯冲的特技,成为武侠电影中的经典,此后,站在树梢之上就成为一个反复出现的镜头。北京电影学院的副教授徐浩峰向本刊介绍:对空间的紧张感的制造,胡金铨是天才,他太明白高低错落会出现什么样的紧张气氛了,所以他在镜头设计上是天才。在《侠女》的下集中,侠女下山,三个东厂高手站在周围的三块石头之上,刺探,假装逃遁,开打,是真正的小空间,却让人联想到大江湖的无路可逃的绝境,是典型的武林空间。可是到了后来的武侠片,却基本把人的动作MTV化,只注重演员的动作,非常失败。

将小空间做出大意境,一直是好的武侠片导演的本事:在“笑傲江湖”系列片《东方不败》中,导演程小东一开始就让日本浪人在草尖上飞驰,虽然肯定是威亚的功劳,可是镜头特写在脚尖之上,展现了“草上飞”的技巧。而林青霞扮演的东方不败站在树巅,则是另外一种江湖气质。

事实上,这些江湖之所以给人印象深刻,得益于中国电影剪辑向西方靠拢。胡金铨和张彻当时改造中国武侠片的时候,中国电影只有300多个镜头,而美国西部片有1000多个镜头,镜头少则进展缓慢,有学者专门研究过胡金铨竹林的剪辑风格,发现最快的镜头只有1/6秒,突破了传统剪辑的惯例,“运动速度超越了现实的符合界限”,加上竹林特有的清气,成为中国武侠的经典场景。

李安在拍摄《卧虎藏龙》的时候,想大家都在竹林里打,那么他就要在竹梢上打,他把竹林作为江湖场景的原因说得很清晰:竹林光影斑斓,竹子有弹性,可以在竹子里面做交叉,倒栽葱等动作,形成视觉冲突,尖竹又能把人戳死,非常多花样。果然,在他之后,张艺谋在自己的《十面埋伏》中,把竹林大战一场戏发挥到淋漓尽致。

而李安非要选择不同点,他觉得,竹子很软,很性感,他可以让武打场景变得“意乱情迷”,所以,他让演员站在竹梢上。当时袁和平作为动作设计第一个反对,他喜欢“力从地起”,讲究腰腿有力。他总是质问李安:你要打还是要有意境?李安说都要,他则无奈长叹:文人说大话。不过,他还是尽最大能力设计了竹梢飞舞的场面,结果章子怡的母亲来探班,吓得当场大哭起来。

竹林之戏使得乔治·卢卡斯也好奇,因为美国的高科技做不出这种效果。实际上,中国武侠电影中设计出来的江湖,许多都不是玩的场面,而仅仅是一两秒的意境。比如悬崖绝壁之上横着走路,树梢之间飞速盘旋的场景,都充满了东方趣味。程小东告诉本刊,他是个喜欢幻想的人,所以,他会经常在本来不可能出现场景的地点出现场景。素有“威亚王”之称的他从拍电视剧集起家,酷爱用土办法制造各种场景,最擅长的就是让他电影里的侠客在各处飞个不停。

树林在他的电影里呈现出完全不一样的气质,最典型的是他的“倩女幽魂”系列,虽然这是鬼片,可是被他和徐克做出了武侠气质,电影中的侠客燕赤霞和女鬼一起,不断在树林盘旋。而《东方不败》中,横着身体在绝壁上行走几乎成了电影中人的常态,这是他的另一个发明,他说,是在电视台拍摄1500集电视剧的产物,使他什么都敢于去做。张艺谋的“黄金甲”也用了他的大胆设计,几十名黑衣武士从天坑顶上降落,周围全是不可攀爬的悬崖绝壁,虽然武士身上挂着绳索,但是下降的场面,使人想到星球大战。程小东解释:江湖必须不断创造出来,才能引起观众的兴趣。

江湖因什么而深入人心?也许不仅仅是外在画面。早在“预备期武侠”中就反复出现的山洞,幽暗、深邃,常常被设立为阴谋所埋葬之地,或者是武林秘籍的所在地。可是只有思考的导演,才能赋予这些江湖不一样的意义。在李安的《卧虎藏龙》中,山洞是至阴之地,是一切的归结地点,也是隐藏着欲望,结束一切恩怨情仇的地点。李慕白死在这里,说明了山洞才是最神秘的江湖。

大漠则是开放的江湖。以往香港武侠片无法取景,直到进入内地后,大漠之美才成为武侠片必备场景,这还要归功于文艺片出身的许鞍华。她拍摄《书剑恩仇录》,一定要实景拍摄,效果非常之好,可惜耗资巨大,成为前车之鉴。这种局面,直到徐克监制的《新龙门客栈》取景于敦煌才改变过来,武侠展现大漠之壮阔成为常态。

侠客的类型

非常奇怪,尽管胡金铨竭尽全力在他的电影中塑造侠客的类型,可是给人留下印象的却是他镜头下面的女性。有评论者认为,胡金铨的电影从京剧和地方戏曲中吸收了很多东西,其中重要的一点是人物脸谱化,复杂的人性被抽离,所以他电影中的男性很容易成为善恶忠奸的符号化代表,并没有多少情感。

相比之下,同期的张彻就好得多,与胡金铨正好相反,张彻是塑造男性的代表,尽管他的电影中不考证时代,描写清朝的电影中男主角不剃鬓角不刮头发就出场,可是他有他的美学观念,大侠总是穿着白衣服,即使是摄影问题无法解决白衣服反光,反对穿白衣服的年代,他也要自己的侠客白衣飘飘地走来。二是主角肯定会死亡,打破大团圆结局。三是打到一定阶段,肌肉壮硕的男主角一定会赤裸上身大战,恍惚如三国时的许褚。他自己说,中国电影一贯以女角为主,他就是要矫枉过正扭转风气,结果他开风气之先的系列电影,成就了一系列之后的动作片明星。李小龙受他的复仇片影响,成龙的醉拳吸收了他的咏春拳系列电影的精华,而吴宇森更是他常年的副导演。

男性情谊和阳刚因素,一直是这些电影中最主要的色彩。也因此,中国电影里的侠客多了起来,不过张彻成就的更多是拳脚功夫片,不像胡金铨专著于古装武侠片。另外,张彻电影还有致命伤,就是水平高低差别太大,常常让人觉得不是一个人拍的。这和他自己后期年事已高,精力不济有关。他拍摄后期的名片《上海滩十三太保》的时候,常常在椅子上睡着了,刘德华他们在前面拍戏,不敢出声,只在那里无声地打来打去。

侠女、高僧和市井英雄,毫无疑问是武侠片另外几种类型。胡金铨首创了侠女类型,和他的男性人物一样,他的侠女仍然是木无表情,甚至是中性的。有评论者发现,即使是经典名片《大醉侠》中,醉侠给侠女上药时,两人的表情都僵硬如石头,非常尴尬,而侠女在江湖上行走更是冷若冰霜。胡金铨善于拍摄出电影中的诗意,比如在《山中传奇》里面,书生和鬼娘子成婚,他拍摄了一连串的蝴蝶和蜻蜓的动作,全部是山水画意境,可是,在情感上,他是著名的“感情的疏忽者”。

真正把侠女形象复杂化的,是徐克在《新龙门客栈》中的功劳。林青霞扮演的侠女邱莫言事实上就是《大醉侠》中女捕快造型,可是情感却很细腻,侠骨之外更多了柔弱的气质。而张曼玉扮演的金镶玉则是充满了个人魅力,不是为了侠义,就是为了情感而生活——是古装武侠电影中很少出现的类型。将武侠电影中个人情感发挥到极端的,是王家卫,他虚构出来的女性,如欧阳锋的嫂子,盲武士的妻子和卖鸡蛋的无名少女,包括人格分裂的慕容燕,都异常孤独。陷于自己情感的纠缠中无力自拔,这个江湖被寂寞化了。

侠女走江湖,肯定都有几分泼悍,即使是初出茅庐的玉娇龙也是如此。她对长者毫不留情,对俞秀莲说:打不赢怪兵器不好,去选,我等你。李安开始还怕台词不好,后来想想,很有一种非常恶毒的泼辣感,最终选用。

高僧的出现,以及武功高强的东厂太监的出现,还是归结于胡金铨的贡献。在《龙门客栈》中的东厂厂公曹少卿出现后两年,武功高强的太监形象出现在武侠小说中,最著名的是金庸的《笑傲江湖》,包括离奇的武功秘笈《葵花宝典》。

而高僧的想象和中国武侠文化中一直存在的世外高人的想象合流,在《侠女》的下集结尾,一位高僧出现,化解了锦衣卫高手的围攻。胡金铨用自己特殊的镜头和剪辑把高僧渲染得武功和佛法都莫测高深,先是树林、竹影,再是日光、佛影、波光,这种镜头在20年后王家卫和徐克的电影中才常常看见。可惜这个锦衣卫高手不懂厉害,不能被教化,枉自丧失了性命。这种高僧的形象,在导演张鑫炎1980年到内地拍摄的系列少林电影中发扬光大。《少林寺》的高僧们形象系列化了,如舍身自焚的方丈,兼具高僧气质和俗家情怀的师傅,还有固执的僧值,这些僧人统一坚持的是“侠道”,不损害侠义精神。相比之下,新拍摄的《新少林寺》中,方丈既无法力,也无智慧,和尚们就像大盗一样飞檐走壁去偷粮食,形迹可疑。有些论者觉得,此电影之所以难以达到以往的全民兴奋的高潮,很大程度是武侠片特有的伦理在里面不见了,破坏了人们对高僧的想象力。

在武侠系列片中,关德兴的黄飞鸿和李连杰的黄飞鸿一脉相承,而且独树一帜,成为武侠人物中的一种类型,成就某种神奇的形象。徐浩峰觉得,关德兴早期的粤语残片中的形象,非常有意思,动作不剧烈,可是真符合中国武术的精髓,推两下,动两下,只是试探而不是决斗。打的时候讲究恕道,认错之后就原谅上门挑衅者,动手的武器是扇子、椅子,日常事务是照管自己家的药铺,这样就给武侠人物带上了生活质地,街坊邻居都出现在周围环境里,生活的氛围很强大。徐克设计的黄飞鸿也是这样,他生活在中西交融的广州市井,周围的人物是典型的100年前的市井小人物,面对的是国家刚刚被西方科技打开大门的尴尬。包括英雄黄飞鸿也对各种西方科技又爱又恨,他只是一个传统英雄,对科技他是一个不无可笑之处的学生,很生活化。不过徐克赋予了他更多使命,要求他去挑战各路西方英豪,与霍元甲一样,成为扬民族之威的挑战者,这个形象一直被延续到各种现代武侠片中,包括叶问、陈真都是如此内核。

李连杰的黄金时代正是那个时代。许多人觉得李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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