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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预报的未来

发布日期:2016/7/26 13:12:21 浏览:2088

空区”异常图时,“内心深处是格外的震惊与惶恐!”

他认为“地震空区”的发现,表明坝区附近地带活动断裂的闭锁段,现在已是应变能积累的高应力区域,这使得闭锁段上所孕育的7.5级大地震预测发生时间,不再是10~20年,30~50年或100年,更不是中国地震局分析预报中心地震烈度评定委员会在2003年《对李有才同志“紫坪铺水库枢纽工程基本烈度质疑”的答复》中所说的“5000年内”,而是1~2年或稍长一点时间就有可能发生大地震。

2007年10月,李有才向政府有关部门送达这一预测意见,同时也送去了他与四川省地矿局物探大队高级工程师曹树恒合作撰写的有关紫坪铺水库枢纽工程的论文和其他材料。

2007年11月29日下午,四川省地震局副局长吕弋培在地震局5楼会议室约见了李有才。

据李有才向本刊记者回忆,吕弋培对他说,2007年11月20日四川省委信访办转来了[2007]1023号信函材料,四川省地震局为此组织了地震预报、地震活断层、地震地质及历史地震等学科最具权威的7位学者,对李有才与曹树恒的这篇论文进行评审。

2007年11月28日,7位专家召开分析讨论会,对李有才、曹树恒的论文《四川岷江上游紫坪铺水库枢纽工程地质构造背景与地震危险性探讨》形成一致的意见,7位专家都不同意论文中的结论性意见。

“这7位资深专家对论文中提到紫坪铺水库大坝及龙门山地区近期存在大地震危险性问题只字不提!”李有才对本刊记者说,“对所提供的重要震情依据只字不提!”

“我与曹树恒的这篇论文,不仅指出了紫坪铺坝区及附近地区存在发生7.5级左右大地震背景的危险,还根椐2006年下半年发现的都江堰、小金、松潘、绵竹间存在的中强地震空区这一重要事实,根据紫坪铺水库枢纽工程2005年下半年建成并开始蓄水这一重要事实,认为:紫坪铺坝区及附近地区近期就有发生7.5级左右大地震的危险!”

2008年2月中下旬,都江堰紫坪铺水库大坝东侧2至4公里间,发生200多次中小地震,其最大地震为3.9级,这一地震群是都江堰地区自有地震观测以来从未出现过的现象。

按照国家《防震减灾法》的规定,个人对地震的短期、临震预测预报意见不得向社会发布,李有才只能选择向当地政府、国家与省市地震部门再次反映情况。

69岁的李有才骑上自行车带上材料,再一次向政府有关部门发出了预警,在李有才的记忆中其时是“2008年3月底或4月初”。

潘正权:“在黑屋子里摸门”

潘正权双臂展开,靠在长沙发上,沉重得像一袋沙子。他的头望向窗外,间或会叹一口气。震后一时的风光,恍若隔世……

2010年2月1日,春节前,本刊记者在四川省德阳市政府门前见到了原德阳市防震减灾局主任科员潘正权。大门内的市政府办公大厦的14层,就是潘正权原来上班的地方。此时,他已提前退休。57岁的他难掩沮丧之情。

潘正权1974年起从事地震监测工作,曾主持发布1999年汉旺5.0级地震的短临预报,当年获得中国地震局全国通报表彰。汶川震后,他在人生的过山车上历经天壤。先因震前有预测,在四川地震界拥有空前的发言权,其后却因“擅自”接受网络记者的采访,向外界公开汶川震前德阳市防震减灾局上报宏观异常并作出地震预测意见的过程,而提前退休。

2008年3月18日,潘正权接到电话,什邡市防震减灾局报告什邡市马井镇万春社区部分居民家中的压水井自2007年12月起,井水出现青霉素味道。3月21日,又接到什邡市隐丰镇湔江村2组、6组村民同样情况的报告。

潘正权与德阳市防震减灾局考察组,在什邡市马井镇万春社区现场看了五口压水井,在什邡市隐丰镇湔江村看了三口压水井。现场压出的水无色,但稍后水色会略带黑黄,加入茶叶后会变成深咖啡色。据了解,该区域内并无化学污染源存在。

潘正权分析认为,“什邡—新场隐伏断裂带”通过该区域,此次出现的异常水井均分布在该断裂带附近,是隐伏断裂活动引起地下物质上逸,致使井水变色变味,属于地震宏观异常。

潘正权上报四川省地震局,得到答复:“你们自己化验一下吧。”4月15日,化验结果出来了——重金属锰超标。

四川省地震局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万一出了问题算我头上怎么办?”他想起唐山地震前,时任国家地震局分析预报室京津组组长的汪成民,在局长刘英勇门上贴大字报汇报震情的故事。

2008年4月16日,潘正权以德阳市防震减灾局2008年18号红头文件形式报送这一宏观异常,文件同时送达中共德阳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等30个单位,并抄送四川省地震局。

4月29日,德阳市防震减灾局会商后认为,“全川一年尺度GL值扫描在马尔康—小金间出现异常”,“b值扫描在得荣、木里、永仁(云南)之间出现异常”,“结论:GL值异常区,背景4.5-5.0级,b值异常区5.0±。”

4月30日,德阳市防震减灾局填写了正式的“会商登记表”。按程序上报四川省地震局地震预报研究所。

汶川震后,6月12日,四川省地震局下半年趋势会商会上,大家都不发言,主持者就安排潘正权第一个讲。据潘正权向本刊记者回忆,他在发言中说震前有情况,宏观也有,微观也有,“我也填了会商意见卡。我在不得已情势下,以文件形式把出现的宏观异常情况报给德阳市30个部门。震前,省局也知道我们有异常。”

会上,四川省地震局的一位人士说,“潘正权,你是提过意见,但你说的是五级,和八级相差三级。”

潘正权大声说,“总比你们不划圈圈,连个龙门山监视区都不画好些吧!我是黑屋子摸门,起码说有地震,你们这有都没有。”

潘正权对本刊记者说,“有的专家们老说准确,要啥子准确?原因都不清楚的东西。地震预报,就是在黑屋子里摸门。老是对我们苛求,要准确、要准确。我的预报就是震级小一点,总比你们连危险区的圈都不划,准确到哪儿去罗!”

震后的沉默

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04.1秒,在家中伏案修改论文的李有才突然感觉上下震动,不一会又变为水平方向摆动,从事地震研究46年的他第一反应是:地震!

“这次震动持续的时间特别的长,据粗略估计时间可达100秒左右,这表明是一个很大的地震。”他回忆道。

大地停止了震动,李有才随即下楼,骑上自行车向四川省地震局办公大楼奔去,大街上站满了男女老少。

李有才向本刊记者回忆,到了地震局二楼的震情值班室,他询问,“这次大地震震级具体是多大?”

值班员答,“8.0级。”

他又问,“这次地震震中位置在哪里?”

值班员答,“微观交汇震中是在汶川映秀,现在通讯已经断了……”

晚饭后,李有才又回到地震局,会商室快坐满了,会议主持人是一位女士,她介绍地震的主要参数。

她说,这次大地震没有作出中期、短期和临震预报,事前未收到任何单位和个人的短临预报卡片,事前也没有发现明显的短临前兆异常。

此时,会议室里不少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有人说:简直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地震!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发生这么大的地震!

李有才没说话,静静地听着,看着。

随即他起身,独自一人离开了地震局会商室,在楼下骑上自行车回到了住处,进门时他注意到时间是:22点35分……

据新华社消息,紫坪铺水利枢纽工程大坝在“5·12”地震中受损严重,六日后险情基本排除。

紫坪铺库容11.2亿立方米,震前实际蓄水3亿立方米。2001年开始建设的大坝,批准的抗震烈度是7度,后来实际建设中抗震烈度提高到8度。汶川大地震震中烈度为11度。

李有才还记得2003年11月22日,时任中国地震局局长的宋瑞祥,在四川省地震局职工大会上的讲话:

“我觉得搞地震预报的,说得不好听有点像搞中医的,越老,给人的信心感觉就不一样,所以在地震预报方面,我们要重视老专家的意见,因为地震预报现在还不过关,凭他们长期积累的经验就可以感觉到,就可以作出一个判断,就可以看到地震的发展趋势,所以我希望大家既要积极地探索,又要发挥老专家的作用,把工作做得更好。”

《瞭望》文章:周恩来面对面交代的任务

“我们向周总理当面请示过,目前很难达到准确预报三要素:地点、时间、震级,怎么办?总理说,精确的科学预报暂时做不到,你们力所能及地、实事求是地向政府打个招呼不行吗?”

文/《瞭望》新闻周刊记者刘巍

中国地震局预测咨询委员会副主任、中国地震局研究员汪成民,1935年出生于上海,1960年留苏归国,一生从事地震前兆与地震预报研究,先后在中国科学院、中央地震办、国家地震局工作。

1976年唐山大地震前,他是国家地震局负责中国东部震情的京津组组长,是唐山大地震中“青龙奇迹”的重要贡献者。

1976年7月14日,全国地震群测群防工作经验交流会在唐山召开。汪成民利用晚间组织了震情座谈会,通报了“7月22日到8月5日,唐山、滦县一带可能发生5级以上地震,下半年可能有更强地震”的震情通报。

青龙县科委主管地震工作的王春青赶回县里,将震情报告给河北省青龙县县委书记兼县长冉广岐,冉广岐果断采取措施。三天后唐山地震,青龙县47万人民无一人死亡,创造了中国地震预报史上的“青龙奇迹”。

作为中国第一代地震预报工作者,汪成民退休后坚持地震预报研究,他是国家863“地震预测智能决策”课题的牵头人。

汶川地震后,73岁的汪成民带领中国地震局退休老专家进行了较为成功的三次余震预测,并深入四川灾区调查震前预报预测信息,收集到预测意见二十多条,写下《对汶川大震的预测存在两种尖锐对立的意见》一文。

2010年2月27日,汪成民约谈《瞭望》新闻周刊记者,讲述了一个老地震工作者对中国地震预报工作的洞见、经历与反思。

李四光独排众议

《瞭望》:如何理性看待中国地震预报的水平?

汪成民:这是一个重要的也是一个必须回答的问题。我认为中国地震学界应该首先客观、理性地看待中国现在的地震预报水平。

假如最乐观者给地震预报水平打一百分,最悲观者是零分,在他们之间画上一条直线,那么在这条直线上就涵盖了所有地震学者不同观点的立足点。

最乐观的人认为现在地震预报已经过关,不需要再进行多少研究,问题已经基本解决。只要有力地组织实施,地震预报就能实现。如果这一观点成立,预报失败就应该实施问责。

最悲观的人目前不会非常明确地坦露观点,实际上从内心深处他们非常想说的是:地震预报绝对不是我们当代能做的事,是把共产主义的事情拿到社会主义来做。用新的语言表述:就是要十几代和几十代人的努力。那么,目前工作实际上就是打基础,收集情况,准备条件,现阶段不是讨论对地震怎么报和报不报的问题。

《瞭望》:以上两种极端的观点,即非常乐观的和非常悲观的观点,都是少数派吗?

汪成民:是的。虽然持以上两种极端的观点的人,都是极少数派。但是实际上几乎每个地震专家对地震预报的水平认识都不完全一致,因此历史上围绕地震是否可以预报,怎样预报一直有争论。

1969年向周总理汇报的会议,说法跟调子也都不一样;1970年宣布国家地震局成立的那次会议,也是有争论的。有时周总理直接问:地震预测这件事能不能做?

这一场争论里,李四光独排众议,这个独排众议的会议我没参加,可李老前前后后发表的意见我是知道的。他认为,地震预报是可行的,不能等到地震预报在科学上完全解决了以后,国家才能开展这项工作。

《瞭望》:1969年渤海地震后,周总理为什么要让李四光来当中央地震工作小组组长?

汪成民:在这场众说纷纭的争论中,周总理的态度是明确、坚决的。他在几次会议上说过,我把李老请来,当中央地震工作小组组长,就是让有信心的人来干这件事情,总理还说指挥这么一个大的攻克科学难关的战役,没有一个有信心的指挥员怎么能打胜仗?

《瞭望》:中国地震局这个单位的设立,就是要把地震预报作为一个任务来完成吗?

汪成民:邢台地震以后,总理明确要求我们,要在你们这一代解决这一难题。后来,他又指出解决这一难题的途径;号召我们,要像蜜蜂一样,多到现场去,到群众中去总结经验,寻找办法;应该利用我们现有的知识,尽量使老百姓解除痛苦,为国家分担地震袭击带来的各种问题。

1969年成立中央地震工作小组,后来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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